有些人活在童话故事里,这不是向往不切实际的幻想而说的美丽谎言,也不是讽刺一些看不清现实的可悲人们……仅仅是字面意思而已,就比如说颜子璇……小时候。
颜子璇小时候完全是小公主的翻版,有一个温馨的家庭,父亲拥有一家虽然不大但发展前景很好的公司,母亲则是一名优雅的前芭蕾舞者,虽然不是全国闻名的那种,但在她家那边也有着不小的名气,比如有时颜子璇和妈妈一起逛街的时候,会被不认识的叔叔阿姨们认出,夸奖妈妈以前演出多么优秀,优雅的气质一直没变什么的,而且通常会说一句这个粉琢玉雕的小姑娘是谁家的孩子啊,长大后肯定和她妈妈一样好看之类的祝福……
颜子璇虽然在叔叔阿姨说话的时候表现非常腼腆,但内心是很喜欢别人这样说自己,毕竟在她看来美丽优雅的妈妈就是自己努力奋斗的目标。
颜子璇每天都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并且自豪看着同龄小伙伴,小公主似的很理所当然的收获他们羡慕的目光,因为那是妈妈亲自为自己打扮的。
那时,单纯快乐的颜子璇从来都没有认真想过以后生活会是怎么样,在她看来未来会像现在一样美好,然而书写童话的“铅笔”却突然折断了……
大概是时间的跨度太过遥远的缘故,原本应该记忆深刻的日子,颜子璇变得没有那么确信,好像是三年级,又好像是四年级……总之,颜子璇记得那是一个午后,一个很平常温热的午后,自己从推开门扉跑入客厅想要和妈妈分享校园里趣事的时候,她很意外看到了爸爸,因为按照常理的话爸爸现在应该在公司,颜子璇虽然很想爸爸也陪自己玩,但是妈妈告诉她爸爸的公司正处于关键时刻抽不开身……
颜子璇虽然对于妈妈的话不是很明白,但是她知道自己并不能要求爸爸也在家陪自己玩游戏……她已经很习惯爸爸早出晚归的作息,现在突然看到爸爸在家,小小的心灵不由的高兴了起来,今天的晚饭终于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吃了……
可是,颜子璇发现事情并不是她想的美好,她走进客厅后才发现爸妈的心情很糟糕,原本慈爱的面孔上布满了乌云,越过唉声连连的爸爸,颜子璇很细心的发现妈妈漂亮的双眼通红一片,和自己哭过后的样子很像……
小孩子很敏感,颜子璇感觉到客厅压抑的气氛后变得小心起来,似乎害怕打扰爸妈一样……一家人就这样很安静,很诡异的沉默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颜子璇感觉自己站立的双腿传来的些许酸痛的时候,爸爸的声音响起了,只是那道声音和以前她非常喜欢的稳重与自信相比变得非常嘶哑,好像是用尽力气从喉咙吼出一般。
“小璇回来了啊……爸妈还有些事情,你到卧室里去玩吧。”
颜子璇看不清爸爸的表情,因为爸爸在说话的时候借着点烟的动作低头,看着白色的香烟在火焰的侵蚀下明暗瞬间转换,然后火星之上燃起的熏熏白烟,她很迷茫,因为在她和妈妈的强制制止下爸爸在很久的时候就不抽烟了……
颜子璇又转头看向妈妈想在她那里得到答案,关于爸妈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答案,关于爸爸为什么开始吸烟的答案,关于……而一旁发呆的妈妈似乎感觉到女儿的目光,视线转移过来的时候对于丈夫手指间燃烧的香烟毫无波动,平静的似乎没有看见一般,要知道以前的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丈夫抽烟这点。
“……”
颜子璇有些害怕,因为妈妈在看着她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很勉强,勉强到她这个小孩子都清晰的感觉出来,而且最重要的是颜子璇并没有听到她想要的回答,那道因为缺水而变得干枯的嘴唇努力的翕动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像说话对于妈妈来讲是一种不能忍受的负担……
颜子璇最后还回到了房间,像是被追赶似的逃离了客厅,她不明白为什么爸妈变成这样,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关心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只知道要离开这里,离开那个压抑的客厅……
颜子璇的回忆停留在客厅上的一张病理诊断报告,白纸彩图的纸张上黑色痕迹的“癌症”字迹很明显,明显让人在意……
回忆对后面的事情变得模糊,颜子璇只能大概记得爸爸的叹气,妈妈的哭泣,以及经常的外出导致自己寄宿到奶奶家的事情……等到回忆再次清晰的时候,颜子璇已经上了六年级,爸爸开始因为公司的事情变得很久不回家一次,而妈妈则变得孤僻起来,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再加上身体的原因常年待在卧室里,颜子璇一天也见不到妈妈几次,当然颜子璇也不想见到妈妈。
颜子璇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因,妈妈患上了癌症,颜子璇不是小孩子了,已经上六年级的她知道癌症二字后面的重量,只有极少数很幸运的人在能从它恐怖的阴影中“逃出”,可惜颜子璇的妈妈并不是那些少数的幸运儿。
也许是几年的医疗经历让妈妈对科学绝望,也许是身体的求生欲让她迷失,妈妈开始变得迷信起来,而且很疯狂的那种,那些时候颜子璇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来到自己的家中,诡异的符号,难闻的药味,神秘的仪式,甚至她经常从那些奇怪人们眼中看到某些莫名的令她害怕的眼神……
好在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只持续了一段时间就被爸爸给打断了,那是一场颜子璇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剧烈争吵,在乱作一团的东西砸碎声中结束了,结果是妈妈不再让奇奇怪怪的人们进家,而性子则变得越发孤僻,除了迷信之外对任何事情都非常厌恶,哪怕是自己的女儿颜子璇,而爸爸则是像厌倦了一般变得开始不回家,颜子璇得到的理由是公司很忙……
颜子璇这种没有人疼的日子过了大概一年,在她临近中考的时候,妈妈过世了,妈妈疯狂迷信的东西没有帮助她摆脱病魔……那个时候,颜子璇最后一次见到妈妈的情景就像现在一样,只是当时闭眼的妈妈,此刻睁开了眼睛,一双很猩红的眼睛。
ps:注意保暖,勤锻炼身体(一位头痛发烧近一个星期的作者君破音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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